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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症 第115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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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阴郁的男人,他在房间里,周念怎么换衣服?

冉银克制着情绪,说:“我上楼去给你拿外套。”

周念不语。

有一根头发被风吹进眼睛里,周念感受到眼里的异物感。

耳朵旁边伸来一只冷白色的大手,想要帮她把头发拂开,对此她没有察觉,并先他一步,抬手将眼睛里的那根头发拨开。

鹤遂的手悬停在她的耳边。

她的手则缓缓往前伸去,停在正前方的虚空里。

风还在吹。

周念在尽可能地去感受她现在根本感受不到的风,她知道此时一定在吹风,因为她的发丝在不停扬动。

只是可惜她感受不到冷热,也感受不到此时此刻的风。

她的唇角是苦涩笑容。

身后的男人感受着凉风从指缝间穿过,黑眸微微一眯,看着周念伸出去的那只手敏锐地察觉到什么,低低开口:“念念,你……”

他顿了一下,嗓音更加沉下去:“你感受不到风?”

感受不到的又何止是风。

周念神色未动,唇角苦涩的笑也没有消失,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。

沉默的当口,冉银已经拿着外套和薄毯从堂屋走出来,阴阳怪气地说:“没有触觉的人,哪里还感受得到风?”

她来到男人身旁,眼神里带着敌意,又说:“连最基本的冷热都感受不到,该加衣服还是脱衣服都没办法分清,这样的情况下感不感受得到风还重要吗?”

“……”

鹤遂眸底流转的微光渐渐凝滞,叠作一带动荡的冰川。

那只停留在周念耳边的手渐渐垂落在身侧,感受得到风的指尖微微一颤,与他眸底的动荡格外相衬。

“其实还不够彻底。”一直安静着的周念突然开口,声音虚弱缥缈,“失去的只是身体触觉,还没让我失去心里触觉。”

她在想,如果能失去心里触觉该有多好。

那她就不会感受到痛,悲伤,绝望,和无尽的深渊,她可以完全陷进一种绝对麻木不仁的状态。

真的,有时候能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已经是一种幸福。

鹤遂到来周念的轮椅前,缓缓蹲下,仰着脸去看他。

暗色天气里,他眼圈的红是那么明显,原本一双凌厉至极的眼变得破碎感满满。

他竭力控制着情绪,眼泪没有流出来,却打湿了上下睫毛,这让他的眼像迷失在雨雾中,朦胧里飘着深浓情绪,薄唇有些艰难地开合着:

“念念,都是我不好,是我的错。”

说着,他伸手想要去握她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。

两人的手指刚刚碰上,周念就迅速地蜷起手指,把手缩了回去。

周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睫毛微微一颤,语气平静地说:“鹤先生,你完全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悲情,我既不怪你也不恨你,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。”

鹤先生。

极度陌生疏离的三个字,就像是三根针一样扎进鹤遂的心里。

“为难?”

他低哑地重复这两个字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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