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2 / 2)
花,可惜我不是女子。”
魏知砚笑意更深了。
几乎同时,琴音戛然而止,“噌——”一声尖锐的鸣响划过,琴弦应声而断。
薛南星猛然回头,只见淋淋鲜血自那抚琴的长指和腕间,一滴滴落于断弦之上。
她心中一紧,飞身冲向陆乘渊,几乎本能地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,按于流血的指腹和手腕上。
她快速扫视一圈,见琴枝、海棠几位姑娘都醉得迷迷糊糊,旋即对离屋最近的薛茹心唤道:“薛小姐,劳烦你去屋内寻些金创药来,若是没有,就先取几块干净的帕子来。”
薛茹心原本被断弦之音惊了一跳,愣在原地,眼下听到声音才忽地回缓过来。
她看着眼前二人,不知怎的,忽而就有了一丝毫无由来的不甘心。她心中生了些许困惑,可见到陆乘渊手上鲜血汩汩涌出,迟疑一瞬后只得应下,匆忙跑进屋内。
薛南星折转回眸,仔细看了眼断弦,眉头紧蹙,“这琴弦怎会突然就断了?”
陆乘渊正欲说些什么,然而下一刻,视线突然定格在腕间的那方锦帕上。
染血的锦帕上,赫然绣着几簇鹅黄桂花,栩栩如生。他蓦地扯开薛南星的手,摊开锦帕上的绣图——桂花与枝叶巧妙地组成一个“星”字,是她的!?
霎时间,满腔的惘然与惊怒交织,几乎在一瞬间便如惊涛巨浪,将他所有的理智、冷静与自持吞没。
陆乘渊紧紧扣住薛南星的手腕,猛地看向她,眼中惊怒恍若雷云阵阵,“这帕子,你从何处得来!?”
注:摘自《诗经国风卫风》中的《淇奥》一篇。
桂花锦帕“南星,物归原主……”……
“这帕子,你从何处得来!?”
近乎怒吼的几个字落地,薛南星手腕一紧,被猝然拖拽起身。她猛地吃痛,只觉手腕要被折断了,没忍住叫出声来,“疼……”
此字一出,眼前的人似乎恢复了一丝理智,腕间的力道松了几分。
手腕上的痛感减轻,随之而来是熟悉的冰凉触感。
薛南星心中满是困惑,这是她母亲绣给她的帕子,是她劫后余生对过去唯一的念想,为何陆乘渊会有这样的反应?
“本王问你,这帕子从何处得来?”陆乘渊又问一次,一字一顿,如坠冰窖。
薛南星想答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,想问,又不知从何问起,宛如被冰刀抵住咽喉,半晌才挤出几个字:“这帕子……”
“这帕子是我的。”
是魏知砚的声音。
二人同时看向他。
魏知砚似乎对二人紧张诡异的氛围没有丝毫察觉,清浅一笑,“还真是被你捡去了?”
薛南星反应过来,只当是他在替自己解围,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,垂下双眸。
陆乘渊的目光复杂不堪,似有诧异有惊怒,也有惘然与不解。眸色几番变化,在最后黯淡下来。他缓缓开口,声音灰暗而轻飘,“这是她……”
然而不等他多言,只听得魏知砚道:“是她当年赠予我的。”
陆乘渊觉得荒谬。
可下一刻,却见魏知砚伸手入怀,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,一样的桂花图样,一样的“星”字绣图。
“这帕子本是一对,当年她赠与我,本来是与我一人一方。可有一日在狮子山,我被毒蛇咬伤,她用了她手中那方替我止血,后来两方帕子便都留在我这里,没承想,此后再也没机会还给她了。”话到末了,语中满是遗憾。
薛南星越听越不对劲,不由地抬眸去看。只这一眼,便瞧见魏知砚手中两块一模一样的桂花帕子。她不会认错的,那样的绣图和针织,皆是出自娘亲之手。
霎时间,心里五味杂陈,思绪萦绕翻飞,以至于魏知砚后面说了什么她再也听不清,只想着找个机会问清楚,问他为何会有娘亲的帕子,他们口中的那个“她”又是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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