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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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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南星问:“既是如此,他为何四年前又要回远州呢?”

何茂继续道:“其实啊,凭着他榜眼的名头,那书院本来办得是有声有色。可谁又能想到,四年前突然起了那么一场大火。大火熊熊烧了一整夜,不但把书院烧了个精光,连他夫人也烧没了。二位大人想想,一夜之间,最宝贝的东西全没了,这人能不受刺激么?说起来,他当年还因此大闹了一场。”

原来当年这场大火是年初起的,彼时张启山还在世,他和李申是同科三甲,又都出身宁川,同一时间入的翰林,感情自然是非常深厚。他们两人,也是‘宁川四杰’中走得最近的两位。

那场大火后,李申第一时间找到张启山,求他帮忙查这件案子。何茂虽任知县多年,可查案方面毕竟不如张启山在行,于是便将这案子的始末全权委托给了张启山。

“下官记得,当年高氏,也就是李申的夫人,她的尸体还是张大人亲自所验,说是自尽。”何茂如是道。

“自尽?”二人皆是惊讶。自尽的方法很多,这位李夫人明知这间书斋是李申的心血,为何要选择自焚这样极端的法子。

何茂道:“二位大人也觉得奇怪吧!更怪异的是,高氏是先以铁链自缢,再自焚。”

“先自缢,再自焚?”陆乘渊只觉匪夷所思。

何茂道:“是啊,说什么口鼻内无烟灰,是断气后再焚尸的。”

薛南星问道:“既然已经自缢,如何自焚?且不说有无这个必要,一个人如何也死不了两回啊!”

何茂一拍大腿,“就是!我们当年也这么想,李申更是一万个不相信。可不得不说,大理寺卿就是大理寺卿,他当着咱们所有人的面来了个案件重演。您猜怎么着,还真能做到自缢后再自焚。”

当年张启山勘察现场发现尸体附近有一些木签状的碳灰,据他推测是香签。高氏是在书斋正堂自缢焚尸,即便有碳化的香签,也应该是在神台上,并且落下后也不会呈如此完整的木签状。因而他推测,这几炷香当时就插在地上。

薛南星听到这里就明白了。书院里最多的就是书册和纸笔,只需以笔为柴,聚成一堆,铺一层干燥的宣纸,再点燃几炷香,插于其上。待香慢慢燃近,引燃宣纸,继而烧然毛笔、书桌,大火便能在人死后凭空燃起。

她沉吟道:“如此说来,那高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,有意要烧了那间书斋。”

何茂点了点头,“可是那李申听了之后,却死活不肯接受,当即在衙门里就闹了起来,坚称他夫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,一口咬定是有人要害他。可当我们一问他怀疑谁,他又支支吾吾讲不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
“那后来呢?”二人再问。

何茂道:“后来嘛,李申受不了刺激就回了远州。这一晃眼,四年都过去了,也不知他如今过得怎么样。不过张大人也已经不在了,他再怎么怨恨也无济于事了。”

这厢话音甫落,外间忽地传来几声清脆的叫唤,“远芳书斋雅集,以字易物,书多得多,都来瞧瞧嘞!”

“远芳书斋?”薛南星觉得耳熟,不由地伸手撩开车帘。

何茂似乎猜到二人会问什么,径自道:“这间远芳书斋是三年前开的,书斋先生也姓李。说是李申在远州的学生,为了承继师愿,来宁川开了这间书斋,取名‘远芳’,说的是为纪念‘远芳书院’。”

他嗤笑一声,眼里闪过一丝不屑,“李申四年前回远州,这姓李的不过隔了一年就来了宁川,算上几个月路程,他能做李申多久的学生?无非是借着李申的名号,来招揽学生罢了。”

此刻,人语声渐杂,连带马车的行速也慢了下来。

薛南星看向车外,入目的便是“远芳书斋”的几个字,书斋看着不大,却透着一股文雅之气。门口摆着个字画摊,摊位上悬挂着“书院雅集以字易物”的横幅,吸引了不少身着学服的后生围观。有的后生在帮忙吆喝,有的则在摊位旁的小案上当场挥毫泼墨,题字作画。

薛南星定睛细看,只见字画摊后闪过一抹翠粉,似乎站着一名女子。

马车缓缓前行,窗外的字画摊如同一幅会移动的画,逐寸逐寸后移。直至末了,画里出现一位青衫男子,在一众白衫学子里尤为突兀。

只听得何茂又道:“喏,这位着青衫的就是远芳书斋的李先生,至于叫什么,下官倒是记不得了。”

薛南星定定地看着青衫男子,他垂着头负手而立,看不清长相。

她默了半晌,才缓缓放下车帘。

穿过状元街不多时,马车便停了下来,几人相继下了马车。

醉逢楼位于一处桥畔,楼阁高大,气势恢宏。

“沈大人、张大人,这里就是咱们宁川最好的酒楼——醉逢楼。”何茂一脸热情,引着二人往楼里走去。

二人看了一眼醉逢楼的招牌,正要抬脚进门,门里忽然退出来两人。

那两人一老一小,皆是蓬头垢面,衣裤褴褛。老的咧嘴憨笑,小的亦是模仿着大人的模样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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