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生---- 一事无成的成功者(9 / 15)
命不可说兮,孰知其极?
命这东西啊,真td的是说不清啊!
然后,那鸟想想,不能尽整这消极的啊?给你讲讲道理吧:
天不可与虑兮,道不可与谋。迟数有命兮,恶识其时?
天意飘渺,你那知那块云就盖到你了?道这东西,你那有本事算清楚?什么东西都有你看不到的规律,你小子瞎着急啥呢?!
之后,便是秦汉古文中最有名的独白之一:(瞧见下面那段文字没反应的,别和我说你看过射雕)
且夫天地为炉兮,造化为工;阴阳为炭兮,万物为铜。合散消息兮,安有常则;千变万化兮,未始有极。忽然为人兮,何足控抟;化为异物兮,又何足患!
告你吧小子,这天地就一火炉,那个“命”就是这看炉的工人,日月更替,如炭熊熊,而万物生灵就是炉里那被烧的嘟嘟冒泡的铜汁儿。
明白了?你就一滴铜汁罢了!聚散离合,那有什么道理啊,成败喜悲,那是没头的,你现在是人不假,可也没啥,就算是突然变成阿狗阿猫啊,都不奇怪!
在这里,以及上面福祸相连的影响,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出老庄思想对贾谊的影响,特别是那对于“人之为人的偶然性”的思考,简直和庄周梦蝶那事如出一辙,而且有着一种极深的豁达,一种无谓:为人如何?不足控抟,异物如何?不足为患!
看见没,这个阶段的贾谊,对于老庄的理解已经有了很深的段数,可以把梦蝶精神吃到这个地步,把道德经这样灵活的改造融合进自己的作品,绝对需要很长时间的阅读与思考,可不是象獭祭鱼一样抓几块竹子在手头边翻边抄就能写出来的。
但这一下问题就来了,我们都知道:贾谊虽然少解诗书,可他循得是李斯韩非那一路数,是法家筋骨哎!充其量再加上点儒学礼法,可没老庄什么事啊!
不用往远里走,就看三年前那文字,吊屈原赋,里面除了牢骚还是牢骚,指天骂地,壮怀激烈,可没半点老庄的影子在里面吧?
说到贾谊早期和老庄思想的交集,还有一个很有趣的例子。
《史记》中的日者列传、龟策列传诸篇,因为是诸少孙所作,地位、价值均相对较低,也就相当于高鹗整得那什么“兰桂齐芳”……不过,其中倒也有一些有意思的资料。
《日者列传》(话说,这个日者的意思可不是fuckgan……是占卜者的意思。)中提到一个人,叫司马季主,卜於长安东市。放到今天来说,就是个在北京天桥下边算命的半仙。
不过这个半仙,他有名啊!
当时,贾谊刚入朝,还干着博士,有天,和一个同事叫宋忠的,“俱出洗沐。”
这个洗沐,并不是真去洗澡,而是当时官员的一种假日名称,五日一洗沐。说两人俱出洗沐,其实就是两人一道出去遛弯了。
他们去那儿呢……去看司马半仙去了。
贾谊去看半仙的理由很有趣:“吾闻古之圣人,不居朝廷,必在卜医之中。今吾已见三公九卿朝士大夫,皆可知矣。试之卜数中以观采。”
我听说啊,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,圣人们如果不当官,就会去装神弄鬼,现在朝中的官我都见过了,也看清了,那就再碰碰运气,去算命的当中看一看吧。
一如既往的大口气,才一个六百石的博士,入朝不到一年,就把“三公九卿朝士大夫”统统打包,拿签字笔标上大大的“皆可知”三个字……说实话,也真怨不得人搞他哇。
司马半仙讲得是什么呢?“天地之道,日月之运,阴阳吉凶之本。”从这来看,是广义的阴阳家与道家的结合体,按照诸少孙的说法,贾谊听得很有感觉,就向他提问:“吾望先生之状,听先生之辞,小子窃观于世,未尝见也。今何居之卑,何行之污?”
三公九卿我也见不少了,感觉他们能力还不如你呢,可你怎么就混这么惨呢?
让我们今天看吧,觉得贾谊这话说的有点俗:咋开口就提待遇问题呢?金钱不是衡量成功的标准啊,我们应该培养健康的生活态度与事业观,把工作放在第一位,干事干净,注意八小时以外的生活圈子,正确评估并不断提升自己的幸福指数,作到快乐工作、快乐生活……是吧?
不过这倒也不光贾谊,这本来就是他师门的传统。
查一下李斯的传记吧,他自觉求学有成,准备赴秦求用时,是这样向荀子辞行的。
“今秦王欲吞天下,称帝而治,此布衣驰骛之时而游说者之秋也。”
我看明白了,秦王他现在是铁了心啦,要抛开联合国单干哩!这个时候,可是发大财的好机会啊,我要去碰碰运气,看看那边院外游说集团的水深不深了。
李斯毫不讳言自己现在没地位,也毫不掩饰自己现在有野心,并对那些没地位又没野心的人表示了强烈的鄙视:“处卑贱之位而计不为者,此禽鹿视肉,人面而能强行者耳。故诟莫大于卑贱,而悲莫甚于穷困。久处卑贱之位,困苦之地,非世而恶利,自托于无为,此非士之情也!”
没本事也就罢了,有本事还不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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