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(12 / 15)
说不出的狂热,就好象是一团被冻在冰中的火,又好象被万千锁链困禁的魔神。
那一刀,意在刀先,那一刀,不必出手,已将子路的自信完全击垮,也令一旁的子贡震撼。
“那时候,我真得在怀疑自己,一直以来,我……是否完全都看错了不死者?”
“而我,我则真得开始担心,我……能否活过下一招?”
坦然说出这样“没志气”的话,却令子贡露出安心的微笑。
“好,放得下,才拿得起,文王没有说错,子路,你和颜回的确是儒门中最有希望取得突破的人选。”
淡淡摇头,无喜无悲,子路道:“那都是后话,现在的要务只有一件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,明明一刀落下就能重伤甚至杀掉我,不死者却会主动弃刀,甚至,连面对我的全力一击也不在乎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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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竟然会害怕自己的本命天兵……你这样的不死者,真是莫明其妙。”
说着还耸耸肩,盗跖拍拍云冲波的肩膀,道:“放心,没要你回答,别苦着个脸。”却当然开解不了,不唯云冲波,便连旁边的萧闻霜也有些想要苦脸。
(盗王……这个家伙,可比子路更难缠哪!)
昨夜,子路约斗云冲波于千秋山,萧闻霜冒名前往,被杀到惨败,幸好云冲波极时赶到,不致遗恨,之后,云冲波与子路一番恶战,其间不住催汲蹈海之力,终将战事推向最高峰,使出足可以令人呼吸停止的强招。
面对之,子路的信心已近崩坏,虽仍勉力使出“新桃旧符”之剑相抗,更不惜放弃防守,势求同亡,但看在萧闻霜眼里,却清楚知道,云冲波必能抢先一步,斩子路于刀下。
她却没有想到,云冲波竟会在那种情况下,卒然弃刀!
“我……不要!”
似从什么恶梦中惊醒,云冲波在将蹈海脱手掷出的同时,身上蓝光蓦地崩散,招式尽破,这样的他,完全就是坫上鱼肉,待人宰割。
惊慌莫名的萧闻霜,不顾伤势冲前相救,却显然没有意义,将云冲波救下的,是双方都没有预料的观战者。
“好精彩的一战,不过……该结束了!”
长笑声,八字飞旋出现,不知已观战多久,盗跖八焚横击,在云冲波胸前生生挡下无赦。
“唔,你也不用谢我啦,子路那家伙很死脑筋的,什么‘不重伤、不禽二毛’之类的鬼话,他真是会照作的……昨晚,他已全力收剑了,就算我没有挡那一下,相信你也不会伤得太重。”
说的很轻松,萧闻霜却明白,子路那一剑是濒死而发,威力实难想象,也决不可能收发自如,单从云冲波虽得救助,却仍然昏迷半夜,晨来方醒,便不由得人不捏一把冷汗。
夜来,盗跖始终守护云冲波身侧,为他推宫活血,又助他安定心神,在他的帮助下,云冲波虽时而惊悚抽搐,整体上终还是一夜平安。
盗跖一夜未睡,萧闻霜也是一夜未睡,在她,盗中之王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,性情莫测,虽然刚刚才对云冲波施予援手,也难让她寄以信任,但随她怎样试探,对方也只是笑而不语,她自知并非盗跖对手,对方又未显现敌意,虽然心下惴惴,也没有办法。
此时,云冲波已醒来约一杯茶时光,洗过了脸,也吃过了早点,神志清爽,盗跖方笑着发问--这倒也在萧闻霜算中。
说是“不用回答”,云冲波却更觉得“非答不可”,但抓了半天脑袋,却还是挤不出半句话来,偶尔看向萧闻霜一眼,目光当中,又有惊惶,又有瑟缩,更有几分愧疚,看得萧闻霜也是心下难过,很想坐下来安慰几句。却听盗跖淡淡道:“怎么,不方便对她说?”
猛一惊,再看云冲波时,虽慌慌摇手,却果觉他眼中似欲回避,这一下大出萧闻霜意料之外,不觉心中酸楚,只不肯带在脸上,淡淡一礼,道:“盗王说笑了。”说着起身道:“我去打些水来。”也不理目瞪口呆的云冲波,径向外去。
却听一声大笑,又觉腕间一紧,盗跖居然也不理什么男女之别,大刺刺捉住萧闻霜,道:“痴儿,还不回头!”
这一斥声音不响,却入耳穿心,更如暮鼓晨钟,居然令萧闻霜心中一震,竟忘了要挣开手臂,被盗跖生生拉着转了半圈。
“看看他……看清楚他。记住,你不是要作贼,也没有丢斧头。”
声音温和,似有笑意,盗跖道:“看清楚他的眼神,也看清楚那里面你自己的影子……你觉得,我看他比你看得更准么?”
“子贡这头老乌鸦,可称天下第一阴险恶毒,你心志如此不固,又何苦巴巴的赶来,送死么?!”
这几句话,真如醍醐灌顶,萧闻霜僵立一时,忽觉背上发凉,才惊觉已出了一身大汗。
“谢……前辈教我!”
更不犹豫,萧闻霜一揖到地,却见盗跖急急跳开,皱眉道:“什么前辈,我尚是单身哩,遮莫喊得老了……”说着便摇摇晃晃向门口去了,一边还在道:“你基本上没什么伤,只是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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