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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(9 / 2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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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其它人一样中毒,没法将自己的力量发挥,自退入石室后,观音婢一直如石像般,低眉垂目,静坐无语,唯此时,却突然开口说话。

脸上带着苦笑,左武烈阳用虚弱的声音道:“师叔慈悲。但那贼子诡计百出,又是药王谷的嫡传……”

不必说尽,众人亦明白他的意思——伯羊既然放心它往,必料定这传自药王谷的毒药能够阻住此地人等。

而强如帝象先、孙孚意,之前谈话之时自然也未放松对毒素的抵抗。却,拖到现在,也未稍取成功。

(……就算我们能够压住体内剧毒,也赶不上那边了吧?)

依旧低首,观音婢一默不久,却开口说:“佛渡众生,唯慈悲意耳。”

(嗯?这是?!)

众人环视之下,观音婢双目似闭非闭,结印趺坐,恍惚间,身上竟现出十八臂法相,各捏法印,分持净瓶、宝珠等各般佛器——却都模糊不清,但见着白光缭绕而已。

诸人自不知这正是佛门“六观音法”中号称能“破尽一切人道苦”的“天人丈夫观音法”,但见观音婢法相庄严,神色之间一发脱俗起来,虽当此时,也不由生出赞叹之意。

按六观音法非出禅宗,原系天台、密宗两宗共创法门,以六观音相,破六道苦,若于阵中庇护友军,实是妙用无穷,但若孤身对敌,却嫌威力不够,是以近百年来早没什么了得人物修习,却不料十二年前,白莲役后,释浮图居然造访密宗,并天台余僧,求得这一路法门,授予自己女徒修习,其中有何用意,自无他人能测。

此时一室皆寂,虽室外厮杀不止,却再没他人留意,皆目注观音婢,绝无稍移。

见她默默运功一时,双目本似张非张的,忽一声低喝,额上铮然作响,自开一目,两眼同时大张--却皆无瞳仁,诸人看将时,无不目眩,但觉其中竟似乎有无限天地一般。

独那左武烈阳精熟佛法,于六观音法亦颇有所知,心下暗暗吃惊:“师叔好生了得!这遮莫便是能破前世业、今生惑、来日苦的‘三慈目’?要开三慈目,必履大圆通,她年纪轻轻,居然已将这一路观音法修炼到这般境界?”

却见三目中投放毫光出来,竟似有些驳杂,方恍然而悟:“是了,听闻师叔本是胎中带来沉疴,药石难施,全赖释尊以无上妙法,将一块灵犀问心镜的碎片投入体内,方才吊住性命,复授她佛法武技,以强身体……她这原是倚了问心镜之力,方能开天目,现法身。”却仍觉乍舌不已,纵有法器,这修为也着实非凡,盖莫说左武烈阳自己,便他本座恩师,也断无这般能为。

此时诸人本都觉周身酸软,吃那光一照,立觉有所舒缓,虽似无大效,倒也没谁不知好歹到开口催促,忙各自用功,只求能将这毒素快些逼出。

(等我出去,一定要把那混蛋打得鼻青脸肿……)

全力逼毒,孙孚意心中却禁不住点滴乱思,盖,本来打定了主意做食蝉的螳螂,却被人一喙啄中,险些没有翻身之机。

心中想着,感觉着力量一点一滴的回复,这东江的浪荡子正盘算脱困之后要如何报复,却,忽然觉得全身力量一滞。

(这?!)

孙孚意急抬头,亦见帝象先等人跟他一样,把目光投向了一个人。

本未注意,现在三目毫光却明显斑驳起来的观音婢。

原本诸臂所执法器,宝瓶、双鱼、法轮、金幢、莲花、法螺……宝光四溢,虽握手中,却似无一刻不动。此刻,却如经风残云,冬日经幡,失了不少灵气,形象也一时虚化,似要破碎一般。

依旧宝相庄严,却任谁也看得出,观音婢大大不妥,盖因她原本净白如玉的面上,浮起丝丝黑气,更见黑气隐隐向她双目涌去,随着黑气涌动,观音婢的身子更在止不住的颤抖。

(不好!)

左武烈阳终是稍有见识,立刻反应过来,观音婢本就是借法宝之力,强发慈悲法力——怎奈她再有大慈悲、大觉悟,仍不过一年轻女子,就算从胎里带来的佛力,也不过二十几年,何况她身体本弱,怎禁得住这大法力的消耗?

“师叔!”

情急出口,却难以为继,只因,这“六观音法”,左武烈阳亦不过略有所知,纵然想帮手,却哪里能够了?
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

额上已沁出汗来,黑气笼罩下的玉容亦现出大片红晕,显是勉力支撑,观音婢强出口宽慰。却谁也看得清楚,也许下一刻,观音婢自己就将不支倒地。

(嘿,到底是功亏一篑吗?开心,我怕是赶不过去了啊……)

不止帝象先,在座诸人心中无不现出惋惜的念头。唯此时,最不可能的人,却突然出手!

“你,在说谎。”

轻轻按着观音婢的肩头,那人忽自摇头,道:“不对,你不会说谎……应该说是,你没有说出全部事实。”

“出家人打不得诳语……告诉我罢,为什么?”

“你!”

同时色变,帝象先也好孙孚意也好,从刚才起,他们都一直把这个人看在眼底,却又都完全无视掉这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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