葚福往事(4 / 5)
海的手向着院外奔去。
寒风呼啸着,伴随着一阵阵猫头鹰的叫声,一个人的脚步匆匆忙忙在堆满积雪的荒原之中行走着,他看着站在远处的人不由再次加快脚步。
他站在那个人的身边双手揣着袖子,低着头小声说道。
云载隐大哥…打探好了…镇子外的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…岸边经水一泡变成一滩又厚又湿的淤泥…
王成山侧头看向那个人,他嘴角上扬,他将手往怀里的兜一掏,一个带着锯齿的刀片赫然立在云载隐的眼前,云载隐愣愣地盯着刀片看着。
王成山(青年)你去镇子走一圈…说什么不用我教你,把王断红一个人引到湖面来,她命再硬,也硬不过这彻骨的水,她再会耍心眼,也终究是个小孩。
云载隐愣愣地看着王成山,没等他说话,王成山抬起手一拍他的胳膊,便提着刀片向着远处走去,云载隐侧头看着他的背影,他嘴角动了动扭头向着远处走去。
王升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望着王断红和陈德海边玩雪边跑远的身影,他露出一丝微笑,他扭身而去,只剩下窗帘起着涟漪。
王成山在荒原上大步奔跑着,他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浮桥,他的脚步愈来愈快,气息愈来愈重,他站在桥边一下躬下身,他的手攥住浮桥的绳子用刀片来回割着。
眉心的汗珠摇摇欲坠,他咬着牙狞笑着,随着绳子一瞬间崩开,几片木板缓慢移动着,王成山黑白色的身影一下转过头直勾勾瞪着远方,他窃声说道。
王成山(青年)我等这一刻…好久了…老天有眼…我药不死她…热水落地…也不偏不倚砸到别的地方…跑去边境…我的枪都指着她的头了!却不能让我沾上血!
王成山哈哈大笑起来,他露出两排牙齿,对着远方笑得格外狰狞,随着他的身影逐渐恢复彩色,他一下扭回头望着湖面起的冰,他缓缓伸出手对着冰面一戳,咔得一声一块区域的冰直接碎了。
王升缓步走到院中,他望着坐在书房的伍公庸,他笑了笑,一提长褂大步走进房间里,他望着闭着眼睛的伍公庸开口说道。
王升(中年)老先生,一晃,您来我们家也有五年了吧。
伍公庸缓缓睁开眼睛,他微微直起身侧头望着王升,他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。
伍公庸是啊,一九二五年到如今,的的确确有五年了。
王升低下头他笑了笑,抬起手缓缓握住伍公庸那干瘪的手掌,伍公庸愣愣地看着王升,他苦笑一下说道。
伍公庸当年你的父亲认为你的学问够了,也是这样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,县长,你是来和我道别的吧。
王升的手轻轻拍了拍伍公庸那皱巴干瘪的手,又抬眼看着他那张干瘦的脸,他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。
王升(中年)在您培养下,断红也是会断文识字,足够了,文化可授,内涵自存。您也听说了,家里来了故乡军人,是我老相识,在我这里住着,我想剩下的就拜托给他了。
伍公庸笑了出来,他平静地望着王升,他抬起另一只干枯的手,轻轻拍着王升的手背,笑着说道。
伍公庸或许有些底蕴真的过时了,我教了很多学生到你这一代完全就变了,你比他们开明,你的女儿更好了,字记心里,旧串耳过。
伍公庸他们都笑我头上这根辫子,其实我也认了一个理,有些人啊,即便剪了辫子也是无法做到你这样,我已经属于时代的弃婴,所以这根辫子,剪不剪都一样啦…用不了几年,我或许就永远封存在壹玖贰零年的时间长河啦…
王升笑着望着伍公庸,他微微叹了口气,哎呀一声,眼眶发红,眼中的泪珠摇摇欲坠,他抬起手一抹眼睛开口说道。
王升(中年)生生不息啊…一代又一代的更迭,花落花又开…我们都将淹没在历史的四季里啊。
伍公庸缓缓站起身,他拿起椅子旁的油纸伞,他侧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王升,他转身抬起手双手抱拳对着王升说道。
伍公庸再见不知何时,路无尽,人有时,县长,保重。
王升也站起身,二人互相一作揖对着对方微微一躬身子,伍公庸率先抬起头来,他将伞一撑,挎着布包,包里装着几本书,他迈着步走出房间,听着寒风呼啸,身影渐行渐远。
王升缓缓直起身,他垂下手望着空空荡荡院子,只有漫天飞雪依然连绵不绝,王升向着院外走去,雪花落在他身上,他深吸一口气。
他一侧头看着伍公庸满头黑发手里握着书,在院中追着年幼的王升念着书,二人的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,幼年的王升嘿嘿笑着,在院中奔跑着。王升愣愣地看着,他叹了口气向着远方走去。
“自那之后…伍公庸再没和王家有什么往来,王升时常差人过去照料,没有几年就去世了,王升一手操持了葬礼,埋在了没有罂粟的山头。”
一个人的脚步在镇子里大步奔跑着,他跑得踉踉跄跄得,每一步几乎都要跌倒,他看见远方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,他眉毛一皱看清楚是王断红与另一个孩子,他这才放慢脚步。
王断红(少年)云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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